石宇峰的手掌按在量子编码器上,苏晚晴的菌丝触手缠住他渗血的腕骨。B3层终止室的冷光将两人影子投在布满血锈的金属墙面,头顶三十台离心机正发出濒临解体的嗡鸣。
"哥,爸的密码是..."苏晚晴的JK裙被菌丝腐蚀成渔网状,耳后0002刺青裂开细缝,渗出荧蓝色的脐血。她突然踮脚舔掉石宇峰睫毛上的黏液,动作像极了五岁那年偷吃奶糖的模样:"你记得防空洞的生日蜡烛吗?"
石宇峰的晶化心脏骤然收缩。记忆如电流贯穿全身——七岁生日那晚,苏明镜用手术刀在防空洞刻下数字,韩冰的白发缠着点燃的菌丝当蜡烛。原来那些歪斜的「1987.07.15」,是量子编码的原始密钥。
离心机突然超频运转。韩冰的本体从阴影里爬出,碳化的左脸粘着林小满的机械指骨:"乖孩子...把脐血给妈妈..."她的机械触手刺穿苏晚晴的小腿,却在碰到脐血瞬间被染成荧蓝色。
"你才是培养皿!"石宇峰暴喝着扯断触手,防毒面具被飞溅的黏液腐蚀出蜂窝状孔洞。他看见终止室穹顶的菌丝肉瘤正在吞噬量子代码,馨兰的碎花裙残影从肉瘤表面浮起,裙摆下伸出七条晶化脐带。
苏晚晴突然将水泥心脏碎片拍进编码器凹槽,碎片上的荧光字迹「23:57」开始倒计时。她转身用后背挡住韩冰的利爪,菌丝铠甲在腐蚀液中碳化剥落:"哥!密码是我们第一次..."
量子风暴在编码器中炸开。石宇峰的晶化心脏脱离胸腔,悬浮在空中组成双螺旋锁芯。苏晚晴的脐血顺着锁纹流淌,每道血痕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——2013年林小满调试编码器时婚戒的反光、五岁生日防空洞的菌丝蜡烛、此刻韩冰本体被荧蓝脐血腐蚀的机械眼...
"不!!!"韩冰的声带突然变成苏明镜的嘶吼,她的菌丝躯体正在分解成量子尘埃。终止室地面裂开深渊,七具克隆胚胎从裂缝爬出,脐带缠住石宇峰的脚踝:"爸爸...饿..."
苏晚晴的菌丝触手突然硬化成手术刀,她含着泪将刀刃刺入自己心脏:"哥...该喂妹妹了..."荧蓝色脐血喷涌而出,与石宇峰的晶化心脏共振出刺目光斑。
倒计时归零的瞬间,所有离心机同时炸裂。林小满的量子残影从编码器溢出,锈迹斑斑的机械臂最后一次抚过石宇峰的脸颊:"活下去..."她的婚戒蓝光扫过克隆胚胎,七个婴儿瞬间碳化成灰。
石宇峰抱着昏迷的苏晚晴摔进深渊,坠落的狂风中瞥见终止室正在量子重组。韩冰的残存意识突然侵入他脑海,白发缠住记忆神经:"看看你真正的生日..."
1998年的产房记忆汹涌而来——馨兰抱着双胞胎婴儿,韩冰将晶化心脏塞入男婴胸腔时,手术刀在无影灯下折射出「1986.07.15」的日期。
春熙路废墟升起血色极光。石宇峰在便利店残骸中醒来,发现苏晚晴的菌丝防护服正在再生。她耳后的0002刺青变成荧蓝色,正用虎牙撕开过期薯片包装:"哥,你的心跳声...好吵。"
石宇峰摸向空荡的左胸,晶化心脏已与躯体完全融合。便利店冰柜突然自动开启,七罐结霜的可乐组成箭头,指向女校钟楼方向——本该坍塌的钟楼完好如初,馨兰的碎花裙身影正在喂鸽子,脚边躺着三十具女生骸骨。
"该上课了。"苏晚晴的菌丝缠住石宇峰手腕,瞳孔旋转着量子代码,"妈妈在等我们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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