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十三回·悭吝窖藏狂禅机变
第四节悭吝之人迷财宝狂禅之辈误修行
却说三藏师徒离了狂禅院旧址,行至一处荒山,见山脚下立着座破败古庙,匾额斜挂,上书“舍利寺”三字,笔势如枯藤缠石,隐隐透出阴森之气。八戒揉着肚皮嘟囔:“这庙里若有斋饭,老猪便去化缘!”悟空火眼金睛一睁,冷笑道:“呆子仔细看,那庙门香炉里插的可是人骨香?”三藏闻言合掌诵经,忽闻庙内传来木鱼声,声声如铁锤敲心。
推门而入,但见大殿蛛网密布,佛像金漆剥落,莲台下堆着白骨如山。一老僧闭目敲磬,身披百衲衣,袖口却露出金线织就的云纹。沙僧低声道:“这衲衣内藏锦绣,恐非真修。”话音未落,老僧睁眼笑道:“圣僧莫怪,老衲修的是‘富贵禅’。”袖中抖出个金钵,内盛珍珠玛瑙,照得满殿生辉。
八戒看得口角流涎,伸手欲取,金钵忽化作血盆大口,獠牙森森。悟空掣棒劈下,那钵却如虚影,棒过无痕。老僧冷笑道:“贪者见财,嗔者见刀,痴者见色——尔等心魔未净,怎识真法?”言罢敲响木鱼,殿中白骨咯吱作响,拼成十八尊骷髅罗汉,手持金钹玉磬,将师徒围住。
三藏趺坐合十,诵《金刚经》曰: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。”那骷髅闻经,眼眶忽淌黑血,金钹玉磬尽化腐土。老僧怒道:“坏我法相!”扯下衲衣,露出满身金玉璎珞,手持镶宝石的禅杖劈来。悟空使个“泰山压顶”式,铁棒带风雷之声,将禅杖砸作两截。断杖中竟流出黑水,落地成蝇,嗡鸣刺耳。
沙僧祭出降妖宝杖,搅动黑水成旋,忽见旋涡中浮出半卷残经,上书“无相”二字。老僧见状色变,化作黑风欲逃,被八戒迎头一钯筑中天灵,现出原形——原是只金毛貂鼠,颈挂翡翠念珠,尾缠银丝佛尘。三藏叹道:“这孽畜偷听雷音寺讲经,却迷于香火供奉,堕成妖邪。”
忽闻庙外传来钟声,回首望去,舍利寺竟成荒坟,碑文斑驳,刻着“贪僧之墓”。坟头裂开,飞出只纸糊木鱼,落地自燃,灰烬中显四句偈子:
“金钵玉磬迷真性,白骨香灰染禅心。
无相经中空色相,袈裟破处见本真。”
师徒正嗟叹间,忽见东南方霞光万道,隐现楼阁重重。悟空身形一闪,如同闪电一般跃上云端,他站在云端之上,极目远眺,目光如炬,仿佛能够穿透重重迷雾,看清这所谓的“极乐仙境”的真实面目。
悟空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冷笑,心中暗自思忖:“好一个极乐仙境!看起来倒是美轮美奂,宛如仙境一般,但依我看,这恐怕又是某些人施展的机心幻化之术罢了。”他的笑声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怀疑,似乎对这个所谓的“极乐仙境”充满了警惕。三藏整束袈裟道:“纵是刀山火海,也须闯过方见真经。”
且听下节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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