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十四回·无明渊暗欲壑难填
第一节无明渊底暗潮涌欲壑心中贪欲生
诗曰:
七情岭上魔障深,无明渊中妄念沉。
袈裟未染红尘垢,方见灵台本真金。
却说三藏师徒离了七情岭石碑,但见紫雾凝成万千幻象,那婴儿啼哭越发凄厉。悟空拔根毫毛变作金钟罩住师父,自己纵云至半空,见岭间幽谷裂开万丈深渊,黑水翻涌如沸,水中浮沉着白骨宝冠、金玉残骸。忽听得"咔嚓"声响,沙僧降妖杖勾住块青石碑,上刻"无明渊"三字,字缝里渗出墨汁,遇风竟化作千百黑衣童子,手持算盘秤斗,齐声唱道:
"金蝉脱壳难脱债,袈裟当票换钱财。
若要西行借我路,典当佛心方可来!"
八戒听得火起,掣钯筑去,钯齿穿过童子身躯如击虚影,反被算盘珠子缠住钉钯。那童子笑道:"天蓬元帅尚欠高老庄三年饭钱!"八戒闻言面红耳赤,钉钯竟脱手坠入黑水。沙僧急祭起降妖杖,杖头月牙钩住钉钯,却见黑水里伸出白骨手爪,将钉钯拽入深渊。
三藏合掌诵《心经》,袈裟裂缝中金丝骤亮。悟空火眼金睛照见渊底坐着个黑袍老怪,头戴天平冠,手持铁算盘,脚下踩着本血账簿。那怪拨动算珠笑道:"吾乃波旬座下司库魔君,专管三界因果账目!"说着翻动账簿,页页浮现师徒四人前尘旧债——悟空大闹天宫时踏碎的琉璃瓦、八戒偷吃的灵芝草、沙僧失手打碎的琉璃盏,竟皆化作铜钱大小,叮叮当当落入黑水。
"师父莫看!"悟空急将师父推至岩后,自己使个身外身法,变作八万四千小猴,各持金箍棒搅动黑水。那魔君冷笑,铁算盘"噼啪"作响,猴毛所化分身竟被铜钱缠身,如陷泥潭。八戒见黑水漫至脚边,忽福至心灵,扯下腰间褡裢抛入水中,喝道:"老猪典当这贪食袋!"褡裢遇水即涨,竟将铜钱尽数吸入。
魔君怒喝:"泼彘敢坏吾法!"黑水中突现黄金枷锁,将八戒脖颈套住。沙僧降妖杖月牙钩住枷锁,却见枷上刻着"高老庄婚契"五字。三藏见状,忽将锦斓袈裟抛向半空,那九条金丝游龙竟脱衣而出,衔住魔君账簿撕成碎片。漫天纸屑飘落处,现出四句偈语:
"无明渊深妄作舟,铁算难量本来心。
袈裟不染红尘债,方知灵山是旧林。"
正待细看,忽闻渊底传来木鱼声,黑水退去现出青石台阶。在台阶的尽头,有一本半卷着的无字经书静静地立在那里。这本经书看起来年代久远,纸张已经微微泛黄,但却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。
然而,当微风轻轻拂过,经页开始微微翻动起来。就在这一瞬间,人们惊讶地发现,在经页的翻动之间,竟然隐约显现出了四个血红色的字——“喜、怒、忧、思”。
这四个字仿佛是被人用鲜血书写而成,颜色鲜艳夺目,与周围泛黄的纸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它们深深地印刻在经页上,仿佛是一种无法抹去的印记,透露出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。
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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